他的又隐隐作痛,阖了阖目:“不你愿不愿意,这个字你都得签,你要是不愿意,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愿意。”
为什么对她这么残忍却又同时留着那一温柔给她,为什么?
她宁愿当时和父母一起死在他枪下算了,不用这样被他网开一面,好像只有她是被允许的幸存者,无耻的叛徒。
“你用勾引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要脸这两个字呢?”
现在他又开始袒伤,要她可怜。
你难很清白吗?这句震耳聋的发问在赵奕真耳边久久不消。
苓在他门后就怏怏不乐,躺着不动。
为什么杀了所有人,要把她留下;为什么知她是间谍,不直接杀了她;为什么该死的都死了,只有她没死。
苓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,去看看那是什么文件,结果竟然是一张结婚证书,用的还是她的本名。
赵奕真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,他果然早就知白霜清就是她!
苓死活挣脱不开,倔地看着他:“反正我不会签字。”
他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,她想过那么多可能,甚至偶尔会去猜想他会不会有不得已的苦衷。
人走后好一会儿,赵奕真了额,去书房里把压在镇纸下的东西拿来,带着红泥去苓的厢房。
“通?”赵奕真冷笑,拉着她的手腕把人拽到怀里,“是要我坐实这两个字你才会乖乖听话是吗?”
从小到大对于徐谨礼的威压一直刻在钱骏文的脑里,一失落和隐恨埋在他心里,钱骏文低着:“好,我走。”
看着赵奕真三个字早已签好,好手印,苓嗤笑着:“契爷,你说要是我爸爸看见这张纸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来?”
赵奕真的神情有一分微怔,随后摇着笑问:“……你说钱骏文现在会在哪?新婚燕尔的,没多久就守寡不太合适吧?”
没有想象中的恼羞成怒,苓只从他的中看到了一带着冷静的疲惫,就像一层薄薄的冰面,涌动的势再大一,就能将冰撞碎。
苓气得发抖,泪涌眶,质问他:“我爸妈被你杀了,肯佐和明也死了,别人和我还有什么关系?你还想怎么威胁我?”
好像从她那天目睹了父母被他枪杀之后,她就不再了解他,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赵奕真着她的下,女孩的泪往他的手指上,滴在他的手心里,看着她噎,声哀切:“我已经够恨你了,再恨你一也无所谓,随你怎样吧。”
苓将那张纸拍在桌面上,气得嘴一直在发抖,泪顺着下个不停,睛盯他都看得发红:“那嫁给你,和自己的爹通就很合适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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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奕真全当没看见:“过来把字签了然后手印。”
三遍。”
苓把纸往他面前一推:“我不签。您不嫌丢脸我还嫌呢,我和您不一样,我还是要脸的。”
赵奕真没有搭理她,在一旁沉默着,但脸明显不太好看。
苓颜面无存,羞愤难当,气极反笑:“那你呢?当爸爸的可以和女儿说那些话吗?你又是为什么那么对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