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狗手往左边一指:“就这条路,我来的时候她刚院,就在这个地方碰到的。她就顺着这一路过去。我还回看了一呢。”
兴许是因为沾着血脉亲,这哥俩年纪虽然差着五六岁,平时也几乎见不着,但情却好的没话说。
无奈小姑在镇上开了个小店,过节最是生意忙,实在没空带他回几十里外的盘石岭。
面对堂哥的疑问,三狗抓抓,不想坦白自己瞒着小姑偷摸回来的情况,却转移话题。
院外传来一阵快的叫嚷,一个虎虎脑的男孩小跑着穿过院,在堂屋门探了半个脑袋。
江跃第二掌还没拍下去,手臂扬在半空,顿住了。
江跃叹一气,望着三狗说的方向,呆呆神。
却又完全可以确定,那确确实实是同一个人!
这几个特征经三狗这么一描述,让江跃又起一疙瘩。
尤其是过世之人现在梦境里,多半是当初尚在人世时的样。
向来注重细节,同时又过目不忘的江跃通过反复对比:肖似的五官,颧骨的低,三五的比例……
江跃平素就喜琢磨一些诡异玄奇之事,对梦境解读自然也有些了解。
十年前失踪,三十岁的母亲,竟以四五十岁的年纪,反复他的梦境,向他泣诉,向他求救!
这离奇古怪的事,真是一接着一啊。
四五十岁的母亲,江跃从未见过,自然也不可能形成印象,更没理由在他梦境现。
形象莫名其妙又跟梦境重合了。
“二哥,我没骗你!我赌咒,骗你我就叫车给撞死。”三狗显然是个耿直BOY,梗着脖就赌咒。
“三狗,你看到那个女人往哪去的?”
“二哥,二哥……”
还是有明显不同。
三狗顿时不乐意了:“怎么没人?穿格裙,发长长的。一一脸脏兮兮,好像刚从田里回来似的。我还奇了怪呢!这是谁家傻婆娘,哪有穿着裙下田的?”
瞧见江跃在屋里,顿时一脸惊喜,一个熊窜拱到江跃跟前,满脸都是见到久别亲人的喜悦。
照片中,母亲知中透着练,严肃中着慈,大约三十刚的样,正是女人一生中的大好年华。
江跃对这个小堂弟也特别溺,说是堂兄弟,情上跟亲兄弟没啥区别。
三狗这娃虽然,却有分寸。一旦上升到赌咒的度,那绝对不是闹着玩,百分之百真事了。
这事就透着古怪了。
裙,发长长的,一一脸脏兮兮。
孩是江跃三叔家的独,大名叫江铜,小名三狗。
“三狗,小姑不是说店里忙,没空带你回来么?”
清明当天,他直接起个大早,单枪匹趟几十里山路自己回了盘石岭。一回村,自家都没回去瞧上一,一就扎江跃家老宅。
难得清明有个小长假,小家伙早早就打听到堂哥江跃要回盘石岭老家祭扫,几天就磨着小姑带他回盘石岭。
十年前母亲她们考古队离奇失踪的时候,江跃才八岁。这张全家福里母亲的模样,基本就是江跃对母亲的最终记忆。
但是——
猛一把拽着三狗冲院。
江跃沿着这条路查看过去,由于这两天一直沥沥淅淅下着清明雨,路上脚印倒是容易辨认。新鲜脚印只有三狗来时留下的,反方向并没有新鲜脚印。
江跃捧着照片,怔怔神,倒忘了一地玻璃碎渣。
“刚见面就胡扯!一直是我一个人,哪有人去?”江跃一掌拍在三狗后脑勺上,只当他在耍,躲避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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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回老家,三狗就跟橡糖一样黏着江跃,恨不得拴在二哥腰上。
梦境中的女人,蓬垢面,样怎么也有四五十了,神惊恐无助,淌着令人心碎的绝望。
男孩大约十一二岁,健康的古铜肌肤,一双珠乌溜乌溜仿佛会说话,着他们老江家特有的鼻梁,浑上下透着乡村孩独有的野。
三狗说得煞有介事,但是路直到尽,也没半个人影。
在梦中现的人,岁数多半只会停留在过去。
三叔夫妻这些年一直在发达城市打工,爷又不在人世,三狗这孩留在老家无人照应,所以一直寄养在镇上的小姑家。
“二哥,刚才去的女人是哪个?”
这自然难不倒三狗。
“三狗!”江跃脸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