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意冲了凉,窗外已见天光。
虎躯落坐真梳化,展臂摊举舒伸懒,脊沟脉络擢升涌,两背侧的挠痕扎割刺,算是小拳王在他上剜刻下甜的罪与罚。
撕开黑礼外纸,盒里封装了全崭新的Philips电鬚刨,叁刀附带膏沫的时髦货。
乌鸦搓了搓髭鬚茬,嘴角咧到了耳,旧年初识,阿羽两句唔埋就烈大发,几时对他这个十恶不赦的古惑仔有了情悸,还捨得为他修边幅的问题一掷千金...尖东那次?或许更早...
放低电鬚刨,他起走到电视柜前蹲下,拖一个废纸箱掸去杂尘。
回忆的遗重见天日,忘却也将同时而来。
始拳坛的伙伴,陪他攞返奖杯荣耀的拳,成了裂走线的尸骸,静躺无数日与夜只候一把渡火。
一帧褪相片,依稀能见被皱又仔细抚平过的陈跡,几条透明胶粘合中央撕碎裂隙,粘不回破镜难圆的眷恋。曾留着长发的年少乌鸦,手掌抚拭芬妮,笑得意气凌云…某日她悄无声息走,失踪在倥傯飘萍,也毁灭了男人长久雕砌的企望。
蓝火苗燃相片角,纸焦燎烧,簌簌散坠成时间的馀烬,心中死去的人,有缘遇合卜他生,今生不復相见。
他就着泯灭前的萤焰焚一支烟,直到相片在烟缸里彻底化为暗淡死灰。
虎闭闔,绘空曦梦仅剩龙羽。
回笼一觉酣然,逐渐被照透落地玻璃窗纱的浮白唤醒,斜卧的上盖着一条浴巾,传来微凉意。
阿羽站在立柜前,正手捧他当年力夺的至尊金腰带,端详得神。逆光勾勒清癯的仪姿,前后凹凸有致,两条頎秀长接连上扬圆的实线,穿着他的白孖烟通都难阻诱惑。
「鐘意咪送俾你囉。」
话语自带沉溺,阿羽缩回了刚要摸的手,有些抱歉地将腰带放归原。
「唔使...我就係是但睇下啫。」
「上次喺我度仲未睇够咩。」乌鸦走浴巾撑起,靠近她从背后环抱,亲暱举动有恃无恐:「醒咗乜唔嗌我?」
「嗌你乜,瞓到好似白条猪咁,仲扯鼻鼾…」嘴上刻薄,听起来倒稚得可。
「男人要力,好攰?嘛。」
他存心说得狎褻,息薄,阿羽的漉发丝扣着赤耳廓,瀰散古龙香氛,像朵冷艳的风信。她穿乌鸦那件边缘皴皱的松垮薄衫,两团大酥球就快呼之。
分明是勾引,手掌登时不安份地抚蜂腰,撩惹大片涟漪…
「陈天雄…你…」阿羽躯迷,发颤,忘了什么叫反抗。
「你着D乜嚟?,搅到我扯旗...」
男呼加重,趁她无所适从之际横将抱起,大步移至梳化。
「啊!放手!」她这才慌张地挣扎,咿哑惊叫有一丝些微尖嗲。
跌坠瞬刻,玉来回晃,回过神她贴合乌鸦膛,温被情慾熨升。
「而家日光日白,唔好...扑嘢...」结尾两字气弱声嘶。
「小拳王你好咸,我仲未讲,你先恨到面想扑嘢咩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