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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神与眷顾者(上)(2/4)

跟他相识的南极神迎面而来,他眨眨回过神,微微笑开就要给对方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。对方盯着他浑鲜血嫌恶地躲开了,目光又在他脸上逡巡大半圈,似乎费了好大劲才认,开的话语一如既往轻柔又刻薄:“你去炉里烤过一遍了吗?”

“糟透了。”南极神冰凌般纤薄工整的眉拧起来,一提起这事嘴就蠢蠢动似乎一连串恶毒的语言要压制不住,“这群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收敛下自己的行为,啧,大洪再来一次就好了……”

一个小女孩。

冲刷走记忆旮旯里那些大概丢人的往事。

给自己的异动找了个合情合理的解释,手指却在蜡般的肤上迟疑许久,最后仍是轻轻覆上那双被凿开般生的黑眸,让弯翘的描过掌纹,阖上了她的

像一灼烧小半的蜡人,又或是一抔不该降临于赤的雪。稍加碰都会让她损坏。

半晌他微微哂笑着挪开手指。战争便是如此,世界上应该找不第二个比他更了解这一的人。只是他不久前死过一次,再次重生成了最年轻的主神,对早已熟悉的工作产生了些许生疏而已。

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,他支起两条往神界走。神界一如既往,再恢宏壮丽的风景看过无数次也只觉得稀松平常,光芒以一非线的雾状充斥各,目之所及的一切找不到一丝影,着雪白光袍的神使怀抱文件侧目谈,或是前来汇报工作的地方神以惊叹的目光描摹四周,又或迷路的生灵踮脚茫然顾盼。倒像一堆大雷同的符号熙攘着,每当他置其中,总有在寻找什么的模糊冲动。

余温让他恍梦中。

路过资帐篷时他伸手顺了瓶未开封的威士忌,撬开木上几之际手肘无意中碰到上层的木板箱,本就岌岌可危的箱雪崩似地落,他稍微躲开,木箱在他脚边摔得四分五裂。他眨眨,目光像被什么震动似的稍显紊,那堆木质残骸里隐约掩着一个东西,不是弹药更不是枪械,而是雪白雪白的……

或者说,一小女孩的尸

南极冰川大面积消让主那片土地的神忙得焦烂额,冰雪般凉薄的格也变本加厉。毕竟是关乎神祇稳定的大事,虽然无法受,他多少能谅对方的心境。说来奇怪,他从未验过这类似中年危机的焦虑,古往今来虽然战神之名在人类中毁多于誉,言蜚语不断,“嗜血”“凶残”“可鄙”的指责更是多如雨,战神的神祇却一直很稳定。

暴风停歇了,战场带着一化脓的尸在发酵暑气的拥抱中蜷缩睡去。他随手撂开机枪,着肩稍微活动了下酸楚的手臂,轻描淡写地踩过由那些不成人形的尸织就的厚毯,咯吱声倒像老鼠在磨着牙。夜空旷,四下里只有通讯仪隐约睁着珠大的光。

他弯下,掀开木板。小蜷缩的躯像一幅逐渐被拼凑完整的拼图展现在他视野尽,黑发,白肤,东方人的特征,似乎是被捉住的俘虏或者牵连来的平民。前弹药炸开的空尚还新鲜,像被掏挖开的蜂巢一样黏连着稠腻半凝的。这么小的一个孩,死去也大概只是在一个小时之前。目光从伤攀爬至脸,手指不由自主伸拂开凌的额发,那双地睁着,对比苍白的脸仿佛两窟将所有噬殆尽的渊薮,扬起的尘沙混浊了,却早已没有知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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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想

他的衣袖掀至手肘以上,一截绷的小臂线条,连着几个月奔波在烈泼洒的黄金大陆,紫外线将肤炙烧成比小麦更些的泽。也无外乎对方如此嘲讽,他也不怎么在意,看着对方窝里淡青的影以轻松的吻询问:“工作得如何?”

站起那刻前隐约有黑白雪簌簌撒下,嘈杂的声音在发的动脉血里推推搡搡,倒像这永远燥不安的大陆降了场突如其来的大雪。他用指节,觉得自己似乎该戒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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