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.夜谈

关于这场讲座颜凉子思索了许久，也产生过许多疑问。以妖的视角去审视寻常人类认知中的一切有zhong极为奇妙的gan觉，仿佛同整个人类脱离开来，站在云层中俯瞰曾经置shen其中的风景……总之她现在很渴望与人jiao谈。

她不得不想到墨潋，他是她目前唯一的倾诉对象。她隐隐约约地gan觉到，不guan她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东西，他都会安静地倾听――事实上这zhonggan觉毫无gen据，她与他之间的jing1神jiaoliu远少于shentijiaoliu。

碍于昨晚的事，颜凉子下午回去时有点胆战心惊。

墨潋的居所太大了，走在其中让她有zhong迷失的错觉。

今天也没什么作业，她索xing在这里漫无目的地闲转起来。

空间变化着，墙bi如水般liu动，世界版图在脚下延伸，万千星象在touding运行，旋转着hua过耳边的浮灯如同陨坠的辰星，仿佛逆着时间的洪liu行走，宇宙的爆炸与演变快速退去，被全然甩至shen后。

颜凉子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墨潋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住chu1弄成这副模样，在这里仿佛立于地球之外鸟瞰整个世界。如果宇宙中真的有至高无上的神明在观测着世界，那或许就是这样。

颜凉子走着，由变幻莫测的大殿走入灯光摇曳的狭长走廊，无意中看到了一扇隐约透着光的门。

她不由得推门进去，那是一个稍小些的房间。房内暗沉，只有桌上那盏玻璃灯亮着，昏黄的光中隐约可见两面高大的木制书架，仿佛一杯腐败的橘子zhi打翻在了se彩厚重的古典油画上。

这是书房？

颜凉子茫然地环视着，她在玻璃灯下看到了一本摊开的书，书页泛黄，上面搁着一副无框yan镜。灯光经镜片hua落在大串密密麻麻的字符上，留下浅而狭长的yin影。暗光抖动，书页被烤得越发灰黄。

曾经在母亲的书房也见过类似的画面。典雅，隽永，带着知识与哲理所特有的庄重gan。

“凉子？”突然有声音响起，一个高大的人影从书架背后走chu。

是墨潋。

“抱歉……打扰你了……”颜凉子愣了愣，转shen打算往chu走。

墨潋走近她，轻轻an住她的肩膀：“我们来聊点什么。”

颜凉子只得放弃离开的念tou。

墨潋在桌边坐下。这里只有一张椅子，他注视着颜凉子，似乎在示意她坐在他膝上。颜凉子还沉浸在对知识神圣gan的尊崇中，不太愿意zuo这zhong不严肃的事。

墨潋看chu了她的想法，抬了抬手，旁边chu现了另一张椅子。

颜凉子终于坐下。借着灯光，她看到墨潋手指jiao搭，偏tou看她，隔着微薄灯光落下来的目光shen得像yin云下的海。

“聊什么呢？”颜凉子望着他。

“说什么都可以。学校里的遭遇，课程上不懂的地方，或是你此刻的心情。”墨潋弯弯嘴角显chu一点随意的笑容，“我想听听你说话时的声音。”

颜凉子的脸被近在咫尺的灯烤得有点发tang。这个妖怪总是在颜凉子对他心生畏惧之际不遗余力地蛊惑她。

她抿了抿嘴chun，说dao：

“其实今天学校里举办了讲座，麦迪教授阐述的bu分内容，我有些疑问……”

墨潋：“juti是什么？”

颜凉子想了想，在那场讲座的结尾，麦迪教授用yin沉的语气念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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