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姨?”
知意说了声“谢谢”表示理解,却再没把原本计划要泡的红糖姜茶从书包里拿来了。她刚才是生理期到了。上了大学,学习和工作的压力增大,知意开始痛经,最开始那几天总需要喝红糖缓痛,因此经期上总是备着。
“好,我知了。”桓震抱着板慢慢离开。教室只剩他们两人,一片空旷,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拉得悠长。
知意一震,但看着空中这只悬着的胳膊以及对面友善的笑容,怎么也狠不下心说一个“不”字。
78、逃避
“有事?”
“等一下!”
“因为,我一般就这样。”
两人课上再没说过一句话。
不过,每周四晚上,从图书馆的窗边往外望教学楼,知意总会到可惜。
“知意,现在我们把你当裴家的女儿。你的事,也是我们的事,我…想帮你找一个合适的对象。”
“我…我觉得还是各自坐比较方便,也不用再麻烦你了。”
桓震拿过她的白保温杯,齿一笑:“顺便而已。”
“事务所呀——”毕虹声音拉长,似是在仔细思考,“行,给我,我帮你找找四大和八大。”
“你坐里面。”
“有……”知意想了想,决定将自己这半节课的决定告之,“桓震,以后我们还是不一起坐了吧。”
知意。
桓震在与过相邻的两个空座前停住,但他没有立坐下,而是转对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“谢谢阿姨……”
一切琐事,在脑中搅成麻。
“一直看着我什么?”忽然,笑的男声响起。
桓震起让她去,解释:“太了,我怕待会你要喝,就没有扣盖。”
“…麻…麻烦你了…谢谢。”
“没…没有…对…对不起。”知意红着脸转过,混的思绪被打断。
从今天他刻意坐靠近过的位置,为她接,知意锐地察觉什么,连带把这半个学期的蛛丝迹全想了起来。她还没有好准备,最安全的措施就是赶逃开。她是刚探的鸟,一风草动都会懦弱地缩保护的壳。
“对不起。”知意越说脸越难看,被愧疚折磨得可怜极了。
在财会领域待了四年,知意没打算去银行工作。她知自己没有足够的人际关系和背景支撑,完成业绩并不容易。她更想去事务所,虽然累些,但学得更多,赚得也更多。
“哦,好。”知意动作有些僵,坐下后才想起要补一句谢谢。
果然,毕虹下一句就是“想来银行实习吗?”
“我更想自己坐,真的…真的很抱歉。”
这个夏天,她陪艺菲去寺庙祈福,听到僧人说,如果你梦到一个许久不见的人,代表你们缘分应尽,梦来了结你们所剩的一羁绊,从此漫漫生命长河不再有集。
“那边。”
“知意,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个人问题呢?你一个女孩独自在外,让我很不放心。”
但没过两天,毕虹的电话就适时地打了过来。得知知意即将实习,她一哼:“实习?有我在你还慌什么呢,知意。”
到了下课,与以往不同,桓震拎起板,和知意简单作别后迅速起,一副急不可耐的架势。
桓震开路,知意默默跟在他后。教室喧嚣,所经之皆是吵闹的人声,可所有的声音于知意而言就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。她内心的小宇宙比教室更加沸腾、混沌,如积云下的带雨林。
学期末很快来临,大四上的课不多,知意复习得很轻松,让她更烦忧的是下个学期的实习。应该去什么类型的公司,挑什么岗位?在岗位上能否得到相应的锻炼?甚至,还要想清楚去哪里就业。
“不客气。”
“不,你不用歉。”桓震挤一个笑,“你没有错什么。”
这是知意第一次接受到裴家在社会资源上的照拂,恩的同时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,更定了要好好回报叔叔阿姨的决心。
下课时,知意要去厕所,还要去接开。她站起来想叫桓震让让,却不想桓震也拿着保温杯站了起来。
整整三年,她没有再见过他,偶尔的几次碰面仅存在于梦中。上一次,还是在暮,对他的模样都变得模糊时。
但今天桓震的贴心却让她开始警惕了。第二节课上到一半,见杯冒的汽少了,知意将杯盖盖上,一不喝。桓震默不作声瞟去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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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意,将纸放袋,桓震却朝她伸手,“我帮你一起接了吧,你不是要去厕所吗?”
“你也去?”他问,还瞄到知意手中的卫生纸。
知意再回来时,桓震早已回到座位,桌上放着两个打开的保温杯,冒着不断上升的白汽。知意这才注意的两人的杯刚好是一黑一白,看上去格外相。
“以后,就是各坐各吧?”他又确认了一遍,语气依旧那么绅士。
桓震将板放在桌角,坐下,修长的黑影挡在知意侧,也挡住外面的喧闹。熟悉的情形,尘封的记忆再次被不情愿地轻启。那个人也总在落座时自动坐到外方,让人到大的心安,她问为什么,他说是反应。
知意惊得说不一句话,拿着手机的手也僵住了。话筒里,毕虹的声音仍在通畅传来:“你愿意给阿姨一个面去相亲吗,知意?”
教室基本都坐满了,桓震扫视好几圈,发现中间几排还有空座。
桓震脸上的笑意凝滞,“怎么了?”
“阿姨,我在考虑去会计事务所。”
知意当即反应过来,毕阿姨是银行的老人了,在财会领域定然累积了不少资源和人脉。
桓震所有表情消散,平静地摇摇,早预料到了一切。刚才的迅速动只是掩饰,只是逃避
“不麻烦。”
知意当起了鸵鸟,和桓震说清后再没有去上过课。电影课本质还是课,来不来都无妨。
聊完工作、学习,毕虹忽然将话题带到了知意情状况。知意不明所以,介于和裴予卓的过往,小心翼翼回了句“还是一个人”。
知意以为自己忘记了,但总比意识反应更快,今天嗅到一相似的气息就想起了那个人。如临大敌,如坠渊。
知意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过这样决、自信的气息了。同样拥有这特质的,是一个她几乎快忘记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