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夏绯开,声音涩又冷漠:你现在,是在要挟我吗?
周时神一暗,她的敌意不加掩饰,明明分钟前都还在耳鬓厮磨。
心刺痛得厉害: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呢?
夏绯反问:那你到底想怎样?!
话里的质问和不悦让他招架不住,所有的火气却一瞬间松懈下去。
从来是这样,面对她,束手无策,甘拜下风。
周时闭了闭,轻轻叹了气,声音低下去:我不知,夏绯,不如你来告诉我——
告诉我为什么一颗心可以如此不受控,明知不可为不可想,却还是满脑都是她。
看见月亮会想起她,看见烟会想起她,闻见薄荷会想起她——以及一切与她无关的事,光、、空气,所有赖以活着的,已经全被她占据。
而同所有的念想连在一起的,是他知,她不属于他。
可他就是心甘情愿,为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。
周时将额无力地垂在夏绯肩侧,她睫一颤,不安地起伏着:周时,你不要这样——
不要怎样?周时气,声音闷在她发间,努力维持住平稳:不要给你发消息,不要上楼敲你的房门,不要明知你答应了别人的求婚,却还以为你能回看看我?
他笑了笑,几乎到自我厌弃:这些我都知,夏绯,不要这样,但我不到——
没想过和盘托,话更觉得疲惫,是将真心掏空,等她发落。
但夏绯迟迟都没说话。
一颗心便沉虚空,毫无回响。
良久,周时微微起,抚平她肩上的发,想再碰,终究收回了手。
对不起,我——
他力图挽回什么,却被她的声音打断。
我是不会分手的!
语气里,是下定决心的决,连同每个字,一下下扎在他心上。
周时还开说些什么,她却一脑地将所有的决绝倒了下来。
你不能、不能因为自己分手了,就来要求我——我、我很我男朋友的,他也已经和我求婚了,我们会结、会结婚,你只是、只是——
一个曲?一个错误?
索她没说来,只是语无次地喃喃重复着:我不会分手的,我很我男朋友,我——
周时盖住她开合的:够了。
那排山倒海的吞没又回来了,无数坏情绪在心底撞来撞去,破血,无完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