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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柔乡(二更)(2/2)

淹没了和浪叫的黑暗。

她说她很好。

白诺搬了张椅,坐在三楼的台上,望着对面的窗灯。

白诺僵地坐在躺椅上,全沾满重的寒气,膛像被一把钝刀割得血模糊。

,他们之间也有旁人不懂的暗语:

去年他守在这里伺机暗杀,发现秦销每周能来上一次,来找汪盏吃顿晚饭,司机会在十半来接他走。

一片漆黑。

冬去来,月亮圆了又缺。

离开北京,南下去江苏巡查一个军事工程。九天的行程,白诺烦躁异常,仿佛千万只蚂蚁蛰伏在下啃咬。

……

不论她被秦销污过多少次。

密密的叶动和风响,树影四下游移。他站在凉的树荫中,伸手抚上树,绷的嘴终于松开了。

在那些不见面的日里,他跟炊事班的贵州战友学会了黔菜:糟辣、辣、酸汤鱼、旺粉……刀功越来越好,手艺越发熟练。

他知她不好。

上的疤痕没添多少,军职倒是一升再升。

几个月后,有一次回京述职的机会,算上路的时间,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天两夜。

对面的窗灯亮起又熄灭。月亮越过屋,升至中天。黑赫没有回来,秦销也没有离开。

传来放肆的调笑和浪叫,二人站在僻静。汪盏垂目而立,发髻盘在脑后,一段修长雪白的脖颈,仍然温婉娴静。

“——我很好,白副队。”

是嘲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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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过敞开的窗,一夜未合的白诺,看见秦销坐在罗椅上,用哑铃作单边推举,那姿势居然有几分像招手与他打招呼,或者说……

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秦销碎尸万段,可自己赌上了清白和守,赌上了那么多人命和前途。

“——你好吗,汪小?”

为了大局,秦销必须活着,他唯一能的事便是——

是炫耀。

他从一盘又一盘的辛辣中怀念那个温柔的夜晚,同时也期待着下次见面,他亮一整桌香俱全的黔菜时,汪盏会怎样的表情。

“汪小,我可以送你走。”

某天下午,他在南京街上漫无绪地走,到了某个街角,一树雪白的球猝不及防撞中。

白诺走到近,抬树的铭牌上题着一句诗:洁自拥翠枝寒,遗得魂寄素颜。

他知秦销的望不重,见情人并不频繁,一个月一两次,从冷丝瑜起就是如此。

无法消的沉寂。

这一夜有所不同。

每一个天刚黑的傍晚,每一次开灯时那下“咔哒”……只要那些从电线中涓涓过的灯光洒下,前就会浮现那座熄了灯的别墅。

而他一就能看透微笑中的苦涩和疲惫。

从领导办公室一来,他就堵在了北京晚峰的车海,心急如焚赶到家,却见那辆熟悉的京V迈赫刚从门前开走。

翌日,秦销居然起得很早,不到五,二楼健房的灯就亮起来了。

汪盏摇了摇苏耳环在雪白脖颈上投下浅淡的影:“谢谢你。”

枝叶间掀起了风,一树一树绿浪翻腾,白球在绿叶间蔼蔼地摇漾。恍惚间,树下仿佛静立着一位纤弱的人,眉目忧郁,面白如雪,裹挟在绿叶中,被风摧折,孤立无援。

在他心中,她永远如雪般洁清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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