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窗可以看见舱门前已放下了梯架。

宦海浮沉多少年，就见过多少楼塌玉碎，也总会到他的。

影中忽然传来一苍老、哀伤又决绝的声音。

一锤定音，满室安静，墙上的挂钟秒钟向前挪过三格。

“——没有下一次了！”

而秦望舒临窗而坐，一动没动，望着夜中那一字排开的四五辆黑红旗，和那群候在飞机下的特勤保镖，心境非常平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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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长拉开门，率先离开。

“让老秦下来吧，抓到小秦了。”

怎么就非要走呢！”林组长脚了，又转对后的魏瀚岚说，“翁二能住她妹妹吧……”

这群老一句废话都没再说，甚至没有人揶揄林组长要不要回家，依次沉默地向外走。

而屏幕上的前一条消息是【秦销抢了直升机，下落不明】。

“没有下一次，趁打铁，就现在！”

林组长缓了缓，在刘副主任愈发冰冷的视线中，挤个虚弱的笑：

林组长了下嘴，犹豫片刻，为难：“刘哥……小刘那事，我们都遗憾的，秦销是不地，但你想，秦销发也是好的，万一真能戒了呢，这……谁也不知小刘自己……是吧……”

“就……就……今晚这事儿……你看我这儿……我跟小秦也不是什么仇大恨，这气……我现在也能咽下去了……不要……要不……你说……”

那是刘副主任。

狭小的茶间陡然变化，无声无息地动着刺人的冰碴。

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，背对着同僚，僵站在餐台角落，那只满布老年斑的手，抓着茶杯把。在微凝的空气中，慢慢转过，面容自影中过渡清晰，一步步走到林组长面前，“噔”一声撂下那杯苦茶，炯亮的瞳孔盯着那张被汗浸透了的胖脸，每一个字都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：

没人知手机里收到的消息其实是【地铁站已关，一切就位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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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魏瀚岚没动，面沉着不惊，底晦暗难辨，慢慢端起杯，喝完最后一茶。

魏瀚岚右手握着手机，后腰靠着料理台边沿，抬起来望着面前这几位脸迥异的老兄弟，沉声：

“——好了，别吵了，来消息了。”

盘旋了一小时的G550，终于降落在明亮的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