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就算是霸总,也得蹲地上去够拖鞋。够之前,还得单立着找。
“好,那就好……”
·
她敷衍了一声,也不回地大步离开。
不用翻开,也知写着什么。
汪悬光神冰冷,微垂的睫一转,从【收件人】栏上移开了目光。
别墅一楼门厅的柜上搁着酒雾和免洗洗手,拆完包装,是一枚首饰盒与一封信件。
“洁自拥翠枝寒,遗得魂寄素颜,”他从树上收回目光,望向汪悬光,又问了一遍,“是不是很?”
一只男士拖鞋打着旋儿飞到柜底,然后“砰”一声,消失在黑暗。
——半张被塑封起来的电影票。
“中华木绣球树生长极慢,还畏寒,在北方不好活。前十年不开,三十年才能长这么。这棵36岁,那棵37岁,去年天才移来,今年是第一次开。”
“我说‘可以’,我负责技术,你负责财务和运营。”
汪悬光:“???”
树下的白诺笑了下,仿佛得到了什么满意的答案,也不在乎这个距离汪悬光本听不到,兀自低而轻地说:
“悬光小,希望我们不要以敌人份见面。”
派对音乐震耳聋,窗外的泳池反着光,一年轻的过屋索,扑通扑通地泳池,啤酒,也炸开。
首饰盒里一颗“应氏奇拉蛛”的琥珀静静躺在黑天鹅绒布上,是典型的罗伊系列的生日礼。
……
汪悬光:“?”
“嗯嗯,好看。”
那天罗伊生怕她反悔,
“那就……让我们搭伙向前走,直到无利可图,或者理想覆灭。”
她用手臂夹着这两样东西,一边往屋里走,一边搓着手上的免洗洗手。没退烧的大脑一片浑噩,猝不及防地在地毯上被绊了一下——那是秦销的拖鞋。
白诺举着,纷飞的琼雪倒映在底,昏暗中神情复杂炙,大概是风声的缘故,声音还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涩。
下电梯,直上三楼。
正面朝上。2014年4月5日22:35。《达拉斯买家俱乐》。背后隐隐透着的字迹。
——伊莱·罗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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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那那我们就是合伙人了。让我们一起改变世界——”
大概是发烧的原因,她手上没劲儿,还有些颤抖,撕了好下才撕开。但接着,信封在渗着汗的手心中倒转,半张纸片从里面了飘来,轻轻落在电梯地上。
汪悬光皱着眉,踢了一脚。
“这两棵白木绣球是不是很?”白诺问。
信封上用大写字母标着【你忘了带走这个】
“我只想赚钱。”
这人该不会是借着赏赏月与她缓和关系吧?就算东亚男人不认为情商和社技能是人类必需品,且把“嘴笨”、“嘴拙”当成老实人的优秀品质,又为“不会说话”和“说话难听”而洋洋得意,但缺到白诺这程度也算是稀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