测量
“可惜……”他里一丝遗憾,“没你漂亮。”
无影灯把餐厅变成了手术室,白大理石桌面显现冰原一样的白亮。
汪悬光静默修长的影落在其中,犹如月下嬉的古希腊女神。
她对这个评价无动于衷,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秦销,想知他接下来会打哪张牌。
秦销说:“上次那条蓝裙,只是一条长裙而已,‘开叉’是我亲手撕开的,你走红毯的时候,还夹着我的。”
他从远望着汪悬光,目光赤又不乏恶意:“这条裙也是我送给你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都说男人送给女人衣服,是想亲手剥下它,但我喜蓄一的。你衣柜里的每一条裙,她都穿在上,和我。”
汪悬光只带了少量的行李回国,为了演好“替”的角,这些天她只穿着汪盏的衣服。
秦销说这话时,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。厌恶的神没有如期而至,汪悬光反而笑了起来:
“那又怎样?没洗过吗?”
汪悬光略抬下颌,眉间轻蔑不屑:“人也一样,夹着再多的,一盆,什么洗不净?”
这话掷地有声,秦销并未回应。
他斜靠在墙上,端着手臂,修长的手指在上臂上敲了敲,疑惑的表情。
“你们妹俩长得像双胞胎一样,穿同一条裙,却无端地让人觉得是两个人,”他认真地沉:“到底哪里……不像呢?”
中央空调把餐厅得很温,方才秦销只帮汪悬光脱了外,自己上还穿着厚重的风衣。
他从墙边走回来,慢条斯理地脱下外衣,略一折叠,搭在一旁的椅背上。
——两颗银质袖扣,先后被搁桌面上。
秦销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衬衫,随意地把袖一卷,手臂线条结实畅。左手腕上还带着一只价值几百万的手表,一节节金属表带在灯下反微渺的亮光。
这几个动作连在一起,有奇妙的节奏韵律。
看似漫不经心,却带着微妙的暗示。
汪悬光垂下睛。
晶灯里装一无影灯简直是异想天开,她只看了一看就知设计难度有多大。秦销肯这么多心思,绝对没少在这张桌上“惩罚”过阿。
如同甫洛夫的实验一样,逐渐地,阿会形成条件反。
不论是金碧辉煌的慈善晚宴,还是嘈杂喧闹的拍摄片场,只要她看见秦销摘袖扣、挽袖,从心底生起的畏惧,就会化成一阵又酥又麻的电——沿着脊椎一寸寸向上攀,直到痛楚与愉难舍难分。
而现在,秦销也想用一程来控制她。
汪悬光短促地笑了一声:“两人长得再像,也始终是两个人。秦先生有把我变成‘小夜莺’的功夫,不如专心把阿治好。”
“你不是‘小夜莺’,我也不想你变成‘小夜莺’。”
秦销静立在桌旁,眯起睛,居临下地盯着她:“我和你,有别的玩法。”
说着他抬起右手,贴着汪悬光的肤温柔挲。从下颌到侧脸,经过上扬的梢又抚过额角,一直伸到她的鬓发里去。
这是个常年穿西装坐办公室的男人,手中拿的除了钢笔便是雪茄,没什么活儿的机会,指腹却微微有些砺。从肤上过时,掀起一阵若有似无的刺。
秦销有疑惑:“嗯?”
他的手轻着汪悬光的耳朵,一颗黑的小痣落在耳垂上,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,低沉的嗓音着笑意:“你耳很。”
他了又,了再,这一次笃定地说:“比你的。”
汪悬光懒得在言语上合他。
“……就这些吗?”秦销自言自语。
他摸得意犹未尽,目光在汪悬光的容上仔细扫过。半晌,不知想到了什么,他忽然微微一笑,接着拿手机,向后退了两步,与她稍稍拉开些距离,让镜对焦。
“咔嚓!”
闪光灯劈下来——
汪悬光对此早有心理准备,乌黑的睫扇动两下,待电光一消失,便抬起,冷冰冰地直视着镜。
惨白的无影灯下,杏衣裙变得透明,肌肤如同冰雪般冷白,颈侧有淡淡的血青影,最细微的脉络都可清晰可见。
——几张照而已。
——她又不是没看过阿拍的视频。
然而下一刻,一冰冷的机械音从秦销的手机里传来:“围82.34公分。”
汪悬光:“……?”
秦销没解释。
他上前半步,着汪悬光的肩膀让她平躺下。黑的长发垂下来,铺在桌面上,又洒满她的颈窝。
秦销轻轻拨开她的长发,使她的颈侧完全暴在无影灯下。
咔嚓!!
“腰围57.1公分。”
——是手机里的测距仪。
他在量她的数据。
汪悬光躺在冰冷的桌上,面容如古井般波澜不起,这一刻底却闪过一丝讥诮。
她隐约记得这是某个电影里的情片段,日本军官用“化”来羞辱一位密码专家。
“……”他认为这样就可以羞辱到她吗?
“大长58.21公分。”
这条杏连衣裙是照汪盏的尺码定制的,本来只是一件赶的“仙女风”,汪悬光却不像汪盏那么清瘦,同样的裙在她上变成了衣。
拉链置于左侧腋下,秦销不慌不慌地拉开,一她浑圆的肩。
金属过,带起一阵的细微轻响,在这寂静中暧昧无比,下一秒又被测距仪的冰冷报数声打断:
“小长40.36公分。”
连衣裙在男人手里,要么是急切地从姑娘的上脱下去,要么连脱衣服的时间都等不了,直接把裙摆推到腰上,掐着骨,直奔主题。
大概设计师自己都没有想到,这件连衣裙会变成一件柔的刑——领住,沿着手臂生生向下,即便左侧的拉链被打开,尺寸还是很。
秦销的耐心足够他把猎玩到只剩最后一气——量到哪里,就脱哪里。
“5.22公分。”
——双的距离。
“你的有外扩,不如你的好看。”
秦销说着忽然拿开手机。
居临下地望着桌面上的汪悬光,廓邃的脸上浮现一丝同情:
“从小到大,都是被偏的那个。她情开朗,乐观善良,是个小太。
“你呢?你孤僻、寡言、不笑、也不合群,见人从不打招呼,能躲起来就躲起来,就算被爸妈拎来见亲戚,也只是测测地盯着人家看。
“我看过你们小时候的照片,不怪你总挨骂,全家福啊宝贝,你比《咒怨》里的小鬼还吓人。”
“不过……大过年的不让你门,也太过分了。你在门外听着爸爸妈妈的声笑语是什么觉?”
汪悬光置若罔闻。
秦销站累了,侧坐上桌面,手随意地捞起汪悬光的小,带有审度意味的目光落了下来。
“你的脚踝也比她了一……你的比例像照着芭比长的,脚踝细得离谱,多走几步都会痛,”他顿了顿,“有时候,我着她的脚踝,把她往上提,都害怕把她碎了。”
秦销的语调温柔,注视着汪悬光凸起的踝骨,仿佛陷了某柔的回忆。要是忽略掉他是个没有心的反社会疯,简直称得上一句情款款。
而汪悬光仍然无动于衷。
“……说哪儿了?啊,!”
他勾了勾了勾嘴,风度翩翩又恶意森森:“新衣服是穿的,生日要跟一起过,外婆给的压岁钱总是没有给的多。”
秦销的手掌沿着汪悬光的小,一寸寸往上抚摸。不知是不是故意的,裙也往下不拉了,生卡在骨下方。
汪悬光面仍旧很平静,呼略有痛楚,但绝不让秦销听一丝窒息。
“爸爸喜,妈妈喜,外婆喜,谁都喜,这世界上好像没人不喜……只要有人夸,父母就把你拎骂一顿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‘没有没有,都是一个妈生的,你看老二就不行。啧,讨债来的小孽障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‘你能不能看看你……’、‘多跟你学学’、‘但凡你有你一半听话’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这些话,你还记得吗?”
大概认为这些话语本足够有杀伤力,秦销没有刻意模仿父母的语调,反而说的每一个字都极尽温柔,仿佛隔着一段久远的时光,安抚着受伤的小女孩。
“你国的时候年纪小,还没到青期。要是你和上了同一所学校,你暗恋的男孩等在你家门,看到你现时先惊喜,后失望,然后问‘你呢’?”
自说自话时,秦销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,抚到汪悬光的大,话锋突然一转:“刚才令原摸到了哪儿?”
“……”
“这里?……这里?……还是这里?”
“……”
汪悬光没有一反应。
秦销还继续,从表情到语气都充满了同情:
“大名鼎鼎的Charlene·Wang,坐在一群女中间,被男人摸大是什么觉?嗯?”
“要是没有‘小夜莺’,你也不会躺在这里。”
“你这辈,有没有一瞬间,你希望你从来没生?”
秦销不疾不徐地拉下她双间唯一的、也是最后的遮挡,故意“哦?”了一声,惊异地问:
“你有?”
汪悬光神终于有了些许变化,不耐烦到极致的中简直在说“你没有吗”四个字。
秦销又笑了,声音轻轻的,很怀念似的:“你是‘白虎’。”
“中文里的意思是,生来不长的女人,天、生、尤、。”他解释。
丁字挂在汪悬光的大上,最私密的地方彻底暴在无影灯下。
秦销却没往那里看。
他穿着黑衬衫,面容素白沉静,气质优雅矜贵。在这样度的白光中,漠然俯视着着汪悬光,眸光幽不见底,仿佛认真检查的妇科医生,有冰冷禁的错觉。
——要能是忽略他的手。
三角区域因经年不见日光而显肤的冷白底,脱后更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