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筠撇撇嘴，“你倒是好记，只见过那一次，今天竟能认我。”

“我在等您，诚所至，让我等到了。”

房中寂寂，直到她有些失去耐心了，那人才说了四个字，“将军愚忠。”

沈筠冷声，“你在威胁我？”

“匪首姓郑，你又改换了姓名？”沈筠蹙了蹙眉问。

沈筠阖上，“那你说你们读书人闹事为何总是要聚作一团？宝珠又为何要拿她弟弟傀儡？苏敬啊，我在等，等可以动我拖住我的风，而我想此刻我已经……等到了。”

“将军以为家嫂母族投敌，昔日下为叛军之首，放跑了的书生成了叛军里的谋士，这些事传到天昌，您可还有退路？”

“那倒不是，我只是郑永芝手下一谋划策之人，恰逢与黎家家主相识，便来叙叙旧，说来还要多谢钦月侯昔日的引荐。那日只见将军飒英姿，不知作女儿装扮是亦是惊艳。”

“我奉郑永芝为主，而郑永芝实则只是个满空话的绣枕。来请我的是他长郑宝珠，你应当听过她的名字，她曾去北地参军，编队第五。郑宝珠回来后拿着她弟弟傀儡，生意很是红火。而三年前钦月侯成婚那时，有两个故人跑去找她庇护，说有人要灭她们的。”

“您怕有失分寸，坏了门楣，是您家风严谨所致，我不笑您。却不知多的是人看您如此要说一声“愚忠”。钦月侯，草民不是在威胁您，而是在给您台阶下。郑宝珠让我问您一句，您以女踏官场时可有半分退缩，而那区区至尊之位，又有何异？”

苏敬走近了些，作了一揖，“本想说将军虚伪作，天下唯女与小人难养，但又觉得读书人还是文雅些好，便还是说您愚忠了。”

沈筠站在门一言不发，等着那人先行开。

推了房中，后的门吱嘎一声便关上了，而屋中正是那个面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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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？说来听听。”难得有人真的敢骂她，沈筠听着颇有些意思。

“等我来便是要当面来骂我愚忠的？”

沈筠听到这里，便将一切脉络理顺了。当年她为了挤兵，在江原镇海塔放了一场火，那场火时至今日谢景山仍然以为是他主导的，而不知火的两个“风尘女”原就是和沈筠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兵。事后谢景山想要灭，沈筠便让她们向南去寻郑宝珠的庇护。而郑宝珠或许会错了意，又或许早就已经猜中了她内心埋藏的却不敢的事，替她走了这样无法回的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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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昀城苏敬见过钦月侯。”面人拿下面，走到了烛火映得到的地方，光影明灭间，沈筠再次看到了这个书生。

沈筠抬，在脑海中搜寻这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，名字到了嘴边她却一时也分不清那是真名还是假名了。